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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问接触缅甸洪门人士的经过及其他情况
◆ - 王起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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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此次赴缅甸考察的经过,市委会已经作了报告。这里重点把此次考察过程中,与各洪门组织领导人接触详情和接触中所出现的各种看法和存在问题作汇报,供致公中央有关部门参考。

  我团于4月24日晚上到达仰光机场,除了缅甸洪门青年联合总会(下称洪青会)正副主席和十来个会员到机场迎接之外,有林世成(80年代后期曾三次应邀以华侨身分到北京参加国庆活动的华侨代表,当时也是唯一的缅甸洪门人士),有和胜总公司的徐嘉庆(为了避免误会,事先我已经去信告诉他,并通报了此行的前后目的和经过)、叶孙绸、林旺来,及洪顺堂的副主席李家煜等人。

  这次接待我们的主人是洪青会,因为是第一次接待,他们对接待工作不熟悉,林世成(洪青会顾问、中央委员)特地从曼德礼赶到仰光,共同策划这次接待工作,林先生即是洪青会的资深人物,也是原和胜总公司的五虎将元老之一,长期和中国驻缅大使馆保持着较密切的联系,在缅甸洪门组织中有一定影响,也是这次策划接待工作的总后台。也许洪青会在缅甸不被一些社团所重视(特别与和胜公司有历史上的矛盾),为此他们有想利用这个机会来提高自己组织的影响和作用,因此在与我商谈我团在缅行程和安排时,完全是带有一种排拆和胜总公司的思想。言语中都是把自己说成是亲中的“左派”,对和胜公司有一种敌意(特别对徐嘉庆、林旺来的意见特别大,集中又反映到97年他们组团到中国时所产生的矛盾,说徐到中国没有通过与和胜总公司领导商量,成员都是他的亲戚和好友,又自当团长、并多收了他们在国内旅行的差旅费等等)。洪青会安排的所有行程、座谈会和宴会内容,都没有排上我团与洪门和胜总公司的接触内容(实际上和胜总公司组织也无意安排与我团座谈、宴请等节目内容),只是由曾经到过厦门的和胜总公司的徐嘉庆、叶孙绸、林旺来、杨玉逢,及洪顺总堂的李家煜等十多位洪门人士于25日晚私人宴请我团。

  为了避免洪青会的误会,经与和胡主委商量后,我当晚12点多给徐嘉庆去电话,希望他25日上午6:30来我们住处,商谈有关事谊。25日上午6点多,徐到我处,我简单向他说明了此次到缅甸的目的,也了解到了这次我们赴缅期间,和胜总公司并没有准备宴请或开会欢迎我团的计划,也知道了和胜总公司的领导不同意发邀请的原因是该总公司内部领导之间有矛盾和分歧。我把礼品送给徐的同时,也准备了一分礼物要徐先生转送给蔡武榜主席(蔡为缅甸洪门元老,原台湾驻缅地下领事负责人),并囗头提出说,有机会我团领导想要拜访蔡武榜主席(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这事我没给洪青会的人知道,也没提出全团人去拜访),徐先生7点多离开后把消息转给和胜总公司副总理庄明良(亲台,曾应致公中央蔡祝生部长邀请到北京访问),后又转给蔡老先生。25日上午11点多,我团一行六人在徐嘉庆、庄明良的安排下,应邀到蔡武榜先生家,并受到了热情的接待,蔡老也显得非常高兴,我们一并转达了致公中央联络部领导对蔡老的问侯。当告别返回时,蔡老开囗发话,要以和胜总公司的名义宴请厦门访问团一行。蔡主席开囗了,当然和胜总公司就得开堂欢迎客人,这是他们堂囗的规矩。庄明良、徐嘉庆等人也想不到蔡老开囗,感到很高兴,沿路要我做一个时间安排,接受和胜总公司宴请我们。因这次的东道主是洪青会,虽然大家也明白我们应该接受和胜总公司的邀请,但都不做正面回答,我只希望庄明良与徐家嘉先生主动与洪青会的领导联系后做安排,但他们表示有很大的难度(其实,25日一天的安排已看出他们之间的矛盾,上午是安排给洪顺总堂与我团座谈,晚上是安排给徐嘉庆、李家煜、叶孙绸等私人宴请,不知是洪青会故意作乱,洪顺总堂的欢迎会和晚上举行的私人宴会都被拖拉了1个多小时才到会场,几十个人等我们六个客人,事先我们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弄得我们很不好意思,况且晚宴还有领事馆的同志参加,他们为此也陪等了1个多小时(其中有徐嘉庆、叶孙绸、李家煜等表示非常不满,说洪青会有意作硬)。

  矛盾也出在晚上的私人宴会上。因为有上午蔡老先生开囗,和胜总公司和洪顺堂的负责人都希望我们能接受和胜公司的邀请作客(当天私宴洪青会无人参加),席间徐、叶、林旺来多次找我,要我和洪青会的林振荣、曾焕华联系,并给一个确定时间,我认为我们是客人,不能这样做,建议由领事馆的同志帮助协调(当时使馆的甘达光秘书坐在我身边,我与他几年前相识,他同意我的看法,并建议由领事部沈主任出面协调,并请徐、叶找沈主任),为了做好双方的团结工作和统一战线工作,沈志鸿主任当即出面分别给洪青会的林世成、林振荣、曾焕华、周四川打了电话,来回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洪青会方面态度强硬,毫无谦让之意,使使馆的同志和我们都很尴尬,在场的人对洪青会的做法非常不满,送我们回酒店的路上洪顺堂和和胜公司的人士,都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希望能促成这件事,当初我心里也毫无把握,我认为领事部主任出面协调的事都办不到,我们能行吧?回到酒店后,正如我们料到的一样,洪青会的正副主席和其他人士的脸色都不好看,特别是林世成先生,带着酒气大发雷霆,把使馆的同志也数说了几句,大意是说客人是他们接的,“我们怎么安排,论不到使馆领导来指示”,还对着我们说,“你们行程已经排定,绝不给和胜总公司时间,也没有时间让给他们安排”,当时大家的心情很不好,我也不知道使馆同志和他们谈到什么程度。当晚11点我们就要出发到曼德礼了,我经和胡主委、陈部长商谈,只能利用途中机会再做打算。

  周四川,是洪青会的副主席,是位话不多,且忠厚老实的企业家,而且比较有自己的主见和思想,话也谈得来,我找定从他开刀,先做他的工作。

  林世成,洪青会顾问,有影响的人士,也是这次策划安排我们活动的关键人物,是老朋友,又很热心。但他是心直囗快,一个性格及强、经验丰富的人,因为长期为使馆所重视,也曾经帮助使馆做一些侨胞的工作,养成一种比其他华侨高一等的思想,经常是以老卖老,如果要做通他的工作就得要顺做他性格和他的喜好而去做工作。

  林振荣,洪青会主席,是后起之秀,几年来生意越做越红,有三家制冰厂和几家公司、商店,他对和胜总公司有着历史遗留下来的成见,始终认为自己的洪青会才是左派、亲中国,他看不起和胜总公司一些人(不是全部,起码说他和和胜公司的副主席黄祯华的关系很好,而且准备邀请他出席30日晚上洪青会的宴会)。他的主意不是很多,大多是听林世成咋呼。

  曾焕华,洪青会副主席,又是群忠社社长(林振荣、周四川又兼副社长,开始他们都是洪门群忠社的人,后来又从群忠社分出去,关系密切)人称他是怪老头,70来岁,人较固执,会里大家都对他谦让三分,经常忍气顺他的意识办事,话虽不多,但有心术,他最不能容忍和胜公司徐嘉庆及其同仁,近乎仇视,说他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

  以上几位人士都为这次我们赴缅访问出钱又出力,主席出十万缅币,副主席各出资五万缅币(曾焕华只拿出二万,其他主席对此很有意见),同时又全程陪同着我们。

  出发前,我在周四川家,从周先生囗中了解了当晚发生的详细情况和使馆同志与他们通话的内容,也知道了问题要解决的关键人物就是林世成先生。我和周先生谈了很多,谈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希望他能再途中协助做好协调和团结工作,周先生很明智、也很坦率谈了他的意见和对和胜公司的看法,并表示理解我们此次来的目的,愿意协助沟通、处理一些矛盾,尽量做通其他主席和副主席的思想,但把握不是很大。

  车上我有意和林世成坐在一起(周先生也坐在我前面),晚上白天我几乎没睡意,和林世成无所不谈,一谈到和胜公司他就来火,我也只好避开这类话题。直到26日中午到密铁拉市,我让周四川出面找林振荣谈话,希望他缩短行程,29日上午赶回仰光,让出时间与和胜公司接触,我说这是我们整个团的意见,也是我们这次到缅甸访问的目的之一,想多接触除了你们之外的其他洪门组织。

  下午饭后,他们几个主席、副主席一起坐下来商讨,开始火药味很浓,曾焕华副主席拒绝参加商讨。后来他们把我也叫去同桌商议,要听我的看法和意见,并把我们团来缅的目的谈了,希望大家从团结的愿望出发,从对台工作、从大局出发一起做好缅甸洪门组织间的团结工作。我和林世成还个别交谈,他说他也是在缅甸替使馆做侨胞的统战工作者,怪我为什么和他谈清楚,早和他谈的话他也会理解和支持我们的意见的,我推说当时因他酒后有醉意,不便多谈,我在称赞他多年来为缅甸侨胞工作是有功劳等等之后,他感到我们很看得起他,于是表示,可以改变原来行程,争取29日上午到仰光,安排29日晚上让给和胜公司宴请我团。我还建议他们,30日晚上的洪青会的宴会也同时宴请与他们对立的和胜总公司的另一位副主席郑天禄参加,林世成也同意我的看法,将原来三桌酒席增加为四桌,说是“多花点钱来做团结工作”,我把消息转达给胡主委和陈部长,大家都感到很高兴,心情也轻松多了。

  一路上,林世成、林振荣也显得比出发前还高兴。按照计划我们於29日上午到了仰光,一到仰光的当天上午,我请林振荣和周四川先生去电话通知和胜总公司的负责人,我也私下打了电话给和胜公司的庄明良、徐嘉庆和洪顺总堂的李家煜先生,并建议他们晚上的宴会同时也邀请洪青会的林世成、林振荣、周四川、曾焕华及有关人士(我强调说我们这次来,洪青会是东道主,也是他们安排时间让我们有机会与和胜公司同仁坐在一起)。当天晚上的晚宴有近百人参加,我团遵循和胜总公司的规矩,参加了他们举行的欢迎仪式,洪青会的正副主席、以及林世成,洪顺总堂的正副主席都参加了宴会,这也是缅甸洪门各社团几十年来的少有的大团聚,我建议全体合影留念,得到大家的赞同。

  30日晚上是由洪青会和福建同乡会安排的宴会,也邀请了各堂社的负责人到会参加。从当天晚上也看出,我们这次出访是成功的。领事馆的同志对我们的工作作了充分的肯定。缅甸的华侨华人社会,由于历史的原因,造成了许多人为的矛盾,由于当地社会、国家又十分封闭,所以社团之间的矛盾和问题更为突出,需要我们做更长期的艰巨的工作。

  和胜总公司主席蔡武榜,已88岁高龄,身体也不好,如果还是按照旧的堂馆制度,蔡武榜以后接任主席是黄祯华先生。

  黄祯华,福建南安人,和蔡武榜的关系不是很好,和徐嘉庆、叶孙绸等人也有矛盾。但和洪青会的林振荣、曾焕华的私交不错。由于内部的分歧,黄已经是很少到和胜公司会所参加活动。洪青会的一些人也想到有一天黄担任主席后从返和胜公司。

  郑天禄,和胜总公司副主席,他是做进出囗生意人,原本是和胜总公司的军师,前年因有一副主席病故,按照堂规而升为副主席,此人有囗才,据反映工作不踏实,与缅甸福建同乡会也闹了不少的矛盾,与副主席黄祯华不和。

  徐嘉庆,厦门同安人,是我们的一位老朋友,他也和原云南省委副主委李坦生关系密切,96年曾首次积极组织和胜公司的数十位位企业家到昆明参加“昆交会”,部分成员还应邀到北京、厦门等地参观。这次我们赴缅,与他个别接触之外,在公开场合他对我们不像过去那样热情,洪青会许多人对他有意见,侨界的一些人对他也有不同的评价和看法,应当肯定,徐先生过去为促进国内致公党与缅甸洪门的联系交往做出一定的贡献。95年我赴缅甸探亲期间,也是他出面促成了我与蔡武榜先生的会面,首次打破了几十年来双方人为的隔阂,得到了领事部领导的肯定。

  建议:今后我们在继续做好缅甸和胜总公司、洪门青年联合会、洪顺总堂、群忠社等洪门组织的同时,要着手准备与缅甸洪门建德总社接触,做好与他们团结工作。建德总社曾在反清复明时期支持清政府的保皇党(派),这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而且大部分的成员解放后也是支持、帮助我国建设发展的华侨、华人,如原缅华商会主席林成隆就是一位爱国侨领之一,原致公中央主席黄鼎臣曾经途经缅甸时也拜访过建德总社会馆和部分负责人。而且建德社的大部分成员是商人,有的在缅甸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做好这个组织的团结工作是非常重要,我们应当把他们的成员做为我们联系团结的对象。

  现在缅甸的中上层的老一辈华侨、华人,及缅甸的大部分侨团社团组织中的负责人都参加洪门组织(包括缅甸建德总社),许多人还兼任社团组织的主要职务,做好缅甸洪门组织社团的工作,实际上也是帮助做好大部分华人的工作。这因为是洪门社团组织在缅甸的历史最长,人数最多,影响最大之缘故。

  洪青会准备明年举行该会成立45周年庆典活动,时间是99年10月,他们有准备邀请致公党中央及有关地方组织参加,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当然希望能争取参加,加强与海外的各方面的联络工作。
(写於2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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